2009年,广东一女孩残忍杀害父母,并将尸身分别装在42个垃圾袋中,为此砍坏了9把刀,起初她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在法庭上却发生了惊天反转,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2009年9月15日,广东省中山市沙溪镇索客科大厦,房东庄某已经连续几天接到租客们的投诉,称楼道里有一股难闻的臭味,趁着当天有空他来到大厦,跑了好几层楼挨家挨户的闻,最终确定臭味是从803室传出来的。
这家租客是一家三口,河南鹤壁市人,男主人名叫齐运喜,前几年开车时出了车祸,后来又被查出脑血栓,目前已经无法工作,整日在家疗养身体,女主人名叫李会香,是一名家庭主妇,偶尔也会兼职卖保险,两人有一个18岁的女儿名叫齐萍萍,是某职业学院的学生。
站在门外的庄某有些担心,一是因为臭味实在太浓,二是前几天齐萍萍曾告诉过他,父母因为老家有事,连夜赶回河南了,也就是说现在齐萍萍是一个人住,孩子还小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庄某先是敲了敲门,但里面没人回应,于是他拿出了备用钥匙,但没想到门从里面反锁了。
庄某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一定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于是他搬来一个梯子,爬上去后从旁边的一个小窗口往屋里看,这一看吓得他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只见齐萍萍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在她周围是满地的鲜血,墙边还堆着几十个垃圾袋,上面飞着苍蝇。
庄某赶紧把门踹开,声音惊醒了床上的齐萍萍,她衣衫不整地爬起来,披着被子睡眼惺忪的。
面对庄某惊慌地询问,她只有一句平静地回答:“我把我爸妈杀了。”
听到这话,再结合现场,庄某当即冲出房间报警,警方赶到后勘察现场,在卫生间里发现了9把已经被砍坏的刀,还有菜板和盆。
然后,他们打开那些垃圾袋,里面是大大小小的人体组织,一共42袋,检查完所有东西以后,他们带走了齐萍萍,而整个过程中齐萍萍都异常冷静。
在审讯室里,齐萍萍没有任何抵抗,平静地交代了一切,她表示自从父亲生病失业后,家里没了主要的收入来源,积蓄也都拿去给父亲治病了,一家人的生活状况急转直下。
父亲总说自己是个废人、是累赘,并开始酗酒,而且每次喝醉后都扬言不想活了,父亲的行为让母亲很生气,两人为此经常吵架,渐渐的母亲也开始把死亡挂在嘴边,经常抱怨着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2009年9月11日晚上,齐家父母再次发生争吵,齐萍萍上前劝架,但母亲却连她一起骂,认为她整天就知道玩电脑,也不出去打工挣钱,真是白养她了。
紧接着,母亲又说出了那句话:“这日子有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去死。”
那一刻,或许是因为听了太多遍,齐萍萍决定成全他们,她冲过去把母亲推倒在床上,并压住她的手脚,然后齐萍萍捡起地上的一个塑料袋,套住母亲的头并系紧。
齐萍萍比母亲高,又年轻力壮,所以即使母亲一直在拼命挣扎,最终也没能脱身,半个小时过后,母亲不动了。
期间,父亲曾试图阻拦,但他身体虚弱,根本拉不开齐萍萍,看着妻子被闷死在床上,他又惊恐又伤心,劝女儿赶紧投案自首,但齐萍萍此时想的还是那句“一起去死”,于是她用同样的方式又将父亲杀害。
杀了父母后,齐萍萍本来是想自杀的,但她试了几次都下不去手,因此她决定先处理尸体。
很快,齐萍萍就发现分尸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她忙了一整晚,把家里的菜刀都砍烂了,才弄完一小部分。
第二天一大早,她跑出去买了新的菜刀回来继续分尸,最终她一共出门三次,用坏了9把刀,才终于在第三天上午切完了父母的尸身,在某一次出门时,她遇到了房东庄某,趁机编出了父母回老家的谎话。
分尸期间,由于天气炎热,她还遇到了死尸发臭的难题,按照网上的教程她把尸块煮了,但效果不佳,最后只煮了一小部分就放弃了。
第四天,齐萍萍出去买了一些垃圾袋,把尸块整整装了42袋后,她觉得很累,打算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把这些袋子扔掉,谁知道第二天她还没睡醒,就被房东破门而入。
对照着齐萍萍的口供,警方查看了现场的分析报告,法医认为两名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的可能性较大,房间里的刀和装尸块的袋子上都有齐萍萍的指纹,她的电脑里也有关于处理尸体的搜索记录,以及一些她自残的伤口照片,最后医生鉴定齐萍萍没有精神疾病,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至此,本案证据确凿,犯人也主动交代,案件进展迅速,本来应该很快就能结案了,但就在庭审上情况发生了惊人的反转。
2010年5月31日,齐萍萍故意杀人案在中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齐萍萍学校里的100多名学生和许多关注此案的市民以及办案民警,都来到庭审现场参加了旁听。
法官按照程序宣读起诉书,然而就在这时齐萍萍站起来,推翻了之前所有的供述,拿出了一套新的说辞。
她辩称父母早有轻生的念头,以前让她买过安眠药,那天是父母先服药自杀,她看父母被药物折磨得太过痛苦,才动手帮他们解脱。
她还表示之所以在警局撒谎,是因为自己当时一心求死,以为说得严重点法院就会判死刑,但现在情况变了,自己还想活下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齐萍萍当庭翻供,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而接下来齐萍萍的辩护律师接着发言,称齐萍萍杀母后,父亲在长达半小时内没能阻止,也没有呼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即使他身体不好,此举也很不合理,是本案的疑点,但如果他那时吃了安眠药,这个行为就能解释得通了。
律师还拿出了药店的购买记录以及同学的证词,证明齐萍萍确实去买过安眠药,因此齐萍萍所说的情况有可能是真的。
律师认为齐家父母一直有自杀倾向,这影响到了齐萍萍,以至于让她产生了帮父母解脱的想法,这样看来齐萍萍的杀人动机并不恶劣,建议法庭从轻处罚。
对于他的说法,检方不以为然,因为尸检结果显示齐家父母最有可能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同时体内也没有发现安眠药等毒性物质,齐萍萍的说法没有证据支持,建议法庭不予采纳。
由于尸身损毁严重,法医虽然没有从中检测出安眠药,但还是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因此控辩双方就齐萍萍杀人动机的问题进行了激烈辩论,直到庭审结束也没分出胜负。
但这并不是此次庭审中的唯一反转,后来齐萍萍又爆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事情。
在齐萍萍的户口上,出生日期是1991年2月15日,按这个算案发时她已经满18周岁了,但在法庭上齐萍萍却表示自己其实没有成年,自己的实际年龄要比户口上面小一岁。
成年与否,严重影响到法官的量刑,但知道真相的齐家父母已经去世,这下该怎么办呢?
就在控辩双方又开始争论她的年龄问题时,齐萍萍从河南赶来的小姨发话了,她表示除了齐家父母之外,自己也知道齐萍萍的真实年龄,原来齐萍萍在撒谎,户口本上根本就没有写错,而她接下来的话,瞬间击碎了齐萍萍所有的心理防线。
她表示之所以自己会知道真相,是因为当年就是她亲手把刚出生三天的齐萍萍,从自己的一个同事那里抱给齐运喜夫妇抚养的,也就是说齐萍萍并非齐家父母亲生的。
得知此事后,齐萍萍放声大哭,深深的忏悔自己的一切行为,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父母从未对她提过此事,一直将她视若珍宝,而自己却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在种种突发情况下,第一次庭审没有宣判,但在第二次庭审时,齐萍萍再也没有辩解过一次,只是不停地忏悔。
她表示她在看守所里每天都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父母,现在判什么罪她都接受,自己是罪有应得,但是当法官问她以哪一次的供述为准时,她还是坚持庭审上的说法,是父母先服药自杀的。
紧接着,齐家的亲戚们一起提交了求情信,请求法官留齐萍萍一命。
2010年12月27日,中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处齐萍萍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齐萍萍当庭认罪,并表示不上诉,至此这起轰动一时的18岁少女弑父弑母案终于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