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市民在猎德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接种国产二价HPV疫苗。 南都记者 谭庆驹 摄(南都资料图)
日前，山东省公共资源电子交易平台官网发布一则公告，在山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2024年入学适龄女孩双价人乳头瘤病毒(HPV)疫苗采购中，沃森生物旗下子公司泽润生物以2794.65万元中标了101.62万支疫苗。
折算下来，单支二价HPV疫苗的中标价格为27.5元。“国产HPV疫苗降至一杯奶茶钱”也在8月5日冲上了热搜。
至此，沃森生物二价HPV疫苗价格在上市后两年中的降幅已超90%。不仅如此，国内两家拥有已上市国产HPV疫苗的企业沃森生物和万泰生物，都面临着HPV疫苗卖不动的困局。
“内卷”+“外卷” 采购价从300多元降至一杯奶茶钱
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于2022年3月获批上市，是我国第二个上市的国产二价HPV疫苗，上市定价为每针329元。作为国产HPV疫苗市场的后来者，甫一上市的沃森生物就主动通过价格战快速占领市场份额。2022年5月，沃森生物中标江苏南京二价HPV疫苗采购，中标量为2.24万支，单支报价246元。
另一家拥有国产二价HPV疫苗的公司是万泰生物。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于2020年5月在国内上市销售，是国内首个获批的二价HPV疫苗。此前，中国的HPV疫苗市场一直被葛兰素史克二价和默沙东四价、九价垄断。万泰生物疫苗上市后，单支价格定在329元，远低于葛兰素史克二价的580元左右。
也正是在二价HPV疫苗的助力下，2020年-2022年，万泰生物的疫苗产品收入分别为8.66亿元、33.63亿元、84.93亿元，同比增长5683.48%、288.49%、152.55%。
2021年，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的销量超过1000万支，政府采购量占比1.5%。从数据来看，政府采购对公司的营业收入影响并不算大。面对疫苗刚刚获批上市就来势汹汹的沃森生物，万泰生物并没有立即加入这场价格战中。2022年5月，在一场江苏省组织的招标中，沃森生物以246元/支的价格中标了22400支HPV疫苗，万泰生物则以329元/支的价格中标了9600支。
不过，接下来，万泰生物的市场策略迎来变化。2022年7月，国家卫健委表示，鼓励地方先行先试，重点推动条件成熟的地区率先出台免费HPV疫苗接种政策，不断提高适龄女孩HPV疫苗接种率。2023年1月，国家卫健委印发《加速消除宫颈癌行动计划(2023—2030年)》，明确表示，到2030年持续推进适龄女孩HPV疫苗接种试点工作。加入政府采购，成为国产HPV疫苗占领市场份额的关键一步。
与“内卷”同步而来的，还有“外卷”。2022年8月，默沙东中国宣布旗下的九价HPV疫苗年龄群由16-26岁拓展至9-45岁，与二价HPV疫苗的受众群体高度重合。更广的年龄群、更好的防护效果，给国产二价疫苗市场带来不小的压力。
2022年，沃森生物和万泰生物在政府采购中的HPV疫苗价格基本在200-300元左右。2023年，已经来到了“百元时代”。在今年3月22日，万泰生物中标江苏省二价HPV疫苗采购，每支单价为86元，二价疫苗价格首次跌出100元。
广东地区情况如何?南都记者通过粤苗查看，目前广州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自费接种价仍为360元/支。
价格战背后 国产九价HPV疫苗时代即将到来
愈演愈烈的价格战背后，以疫苗收入为主要营收板块之一的两大公司面对业绩下滑的危机。
2023年，万泰生物出现上市以来的首次业绩负增长，其HPV疫苗销售收入同比减少了42亿元。
今年7月11日，万泰生物发布了2024年半年度业绩预减公告，预计上半年归母净利润同比减少85.90%到82.96%。在本期业绩预减的主要原因中，万泰生物称，疫苗板块主要产品二价HPV疫苗持续受九价HPV疫苗扩龄以及市场竞争、降库存等因素影响，销售收入及利润较去年同期回落。
沃森生物尚未公布半年业绩，但根据公司今年第一季度的报告，一季度营业收入同比降低28.0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同比下降91.79%。公告在利润表重大变化情况说明中称，营业收入变动的主要原因是报告期内公司疫苗产品销售收入较上年同期减少所致。
不过，沃森生物也在近日迎来了国外市场的好消息。今年8月5日，沃森生物发布关于双价HPV疫苗通过WHO PQ认证的公告。公告称，WHO PQ认证是WHO对疫苗产品和供应商的资质确认和资格考察，泽润生物双价HPV疫苗通过WHO PQ认证，标志着该疫苗获得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及其他联合国下属机构的采购资格，有利于该疫苗在更多国家和地区获得准入，将为全球尤其是中低收入国家2030全球宫颈癌消除计划贡献中国力量，是公司国际化业务拓展的又一重要里程碑。
而随着默沙东九价疫苗的关键专利将在2025年到期，国产九价HPV疫苗的竞争时代也即将到来。4月10日，万泰生物公布了公司九价HPV疫苗的Ⅲ期临床试验揭盲结果，主要结果符合预期。此外，康乐卫士、沃森生物等公司的九价产品同样处于Ⅲ期阶段。
采写:南都记者 王诗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