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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不留》作者七喜七喜手机「同人小说《不留》作者七喜」
发布时间:2025-04-23        浏览次数:10        返回列表

 朴灿烈同人文,不是粉丝,但是我是真的喜欢这一篇啊,来源微博,仅作喜爱收藏(我是真的联系不上太太了),如有不妥,请太太私信我,道歉立删……

   《不留》文/七喜

  

    C0

    

    我们宛如上楼梯,一步又一步,或上或下,永远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无论是幸福,还是不幸。

    

    只要是你给予我的,我都当做礼物,谢谢你。

    

    C1

    

    近些日子,我总感觉我自己很不妥。我开始反复地梦见我的儿时。清晨不足六点街巷上仍冒着迷雾就牵着外祖父祖母的手去茶楼饮茶,行走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只为看那定时的喷水表演。这都不是北方该有的景象,这些数不清的童年往事一直萦绕不散。

    

    我去咨询过一直为我解疑的医生,得到的答复只是:你的压力太大了,应该把手头上的工作都放下好好出去走走。

    

    就着这奇怪的梦,和这答复。我就真的就抛下了所有手头上不管完成还是未完成的工作,算是踏上了一场奋不顾身的旅行。我决定,回我的老家看看。那阔别了将近十年的地方。

    

    或者是怕一切骤变来的太快,所以我选择了搭乘那慢悠悠的火车,以便用将近40个小时的车程,来慢慢调整我离开近十年的心态。握着手里的车票和换了一张新的电话卡的手机,决意告别那生活中的纷扰,才开始觉得这趟旅程算是有了实感。

    

    车厢里和我的十年前刚考上北方的大学时,家里没钱只能坐火车去的时候景象无差别。依旧是泡面味儿和那莫名的恶臭味儿混杂在一起熏得让人头脑发晕,心里暗自庆幸这次买的是软卧,避免了再次像当年站着蹲着吐着熬过那煎熬的40小时。

    

    在人群中穿走着,总算是找到了我的软卧包厢。我手里拿着的是下铺票,软卧是左右上下各两张床,感觉一进门就像回到了大学。而这时我的上铺已经有个人睡倒了在他的位置上。

    

    [我上了火车找到我的位置了,不用担心我。]我本打算把包挂在一旁的挂钩上,可那看着有些松脱的挂钩,又收回了这冲动。只好坐在自己的下铺按动手机在QQ上给H先生报了个平安。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来自上铺的响动声,我看到了上铺原本熟睡着的男人探出了个头来看向我。

    

    这么突然地一目光接触,措手不及,我不经收到了惊吓,头立马往里缩了缩。

    

    他挠了挠睡乱了头发,从上铺伸了一只手下来到我的眼前。“你好我叫朴灿烈。你呢?”

    

    我拒绝回答他,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启程到北方上学的时候,妈妈就跟我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到了二十八岁,我仍信奉着这一点,我的母亲不会骗我。

    

    见我无动于衷,他拍了拍手又把手收了回去,继续睡。

    

    [我的上铺是个奇怪的人,怎么办?]

    

    [那就别管他啊。]

    

    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嗤笑声,有什么好笑的。

   

 

    C2

    

    然后呢然后呢?

    

    我们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啊,是得多么不幸,才能刚好遇上了那年来最大的风雪。铁路被雪盖了,走不了。火车只能逼迫停留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段,外面的人上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我差些也以为我要困在那里死在那里了。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是时隐时现的讯号,凭着这断断续续,和那头的H先生继续以扯家常来度过这寂寥的困境。

    

    [上次我们说到哪儿了?说到初恋了吧,唉你的初恋是一个怎样的人?]

    

    [嗯…他是一个打篮球打得很好的人。]

    

    他是篮球队的队长,就是那种每个高中总会有一两个的光芒。下了课的时候女生们总爱围着篮球场的边上,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饮料,满心期待,就像等待着他的临幸一样。这样的形容你也觉得好笑吧,可是就真的是这样啊。

    

    我也有少女心,当然也是那其中一员,傻傻地拿着饮料站在边上,想大声地为他加油鼓劲,可又怕别人看透我的心思,只能把所有的叫喊声都咽进了肚子里藏着。庆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他同桌的缘故,他总会下场的时候来拿我手中的水喝。

    

    还记得有一次,他的队员一个失手,球脱手了直接往我这边冲来,我怕得直闭眼完全忘了反应要移开。最后只有被球直呼地砸晕了。不过大概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他当场跑到了我身边一把把我抱起来了送去医务室。

    

    一路颠簸,我也在晕乎和清醒之间,他的怀抱是什么温度,他的表情是怎样的,我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记得他那天的篮球服上的味道。我大概是因为那个味道开始喜欢上这个人。

    

    [And then?他就这样向你表白了?还是你向他表白了?]

    

    [哪有这么容易啊?]

    

    “哎既然都困在这儿了,我们来聊聊天吧。”

    

    昨天一上火车就向我打招呼的那上铺男,一个动作就从上铺翻了下来,不带爬楼梯的,“你喜欢怎样的男生?会打篮球的喜欢吗?”

    

    像是被人窥探到心事一般,本不该在我身上有的反应,高声说着:“要你管?”

    

    说罢又想觉着自己说了些什么很不得体的话,捂起了嘴巴。

    

    他坐到了我的下铺位置上,坐着凑近了我。我退到边上去,又不好赶走他只得任由他自说自话,不过他身上的味道闻着让人很舒心,也就由了他了。时不时逼得无可奈何的时候也会应和他一两句,不过少之又少。

    

    

    心中恳切祈祷,向往着的人。

    

    我相信那个人是你。

    

    

    

    C3

    

    “你怎么这么不爱搭理人啊?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都总爱理不理的。我看你啊读书的时候一定很安静。”

    

    这已经是我们被困的第三天了,我的手机早已为了省电都不敢经常地开机。毕竟,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移动充的,一旦没电,就意味着我真的失去跟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了。我连想都不敢想。我开始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每天如果不是自然醒,那么我一定是被朴灿烈给吵醒的,真是不省心。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的高中生涯的确是孤僻得可怕。每日最大的兴趣也就趴在课桌上,无论上下课,藏着掩着地一遍又一遍看向坐在我右边方向的吴亦凡。每当对上他的目光时心跳就开始加快。

    

    好几次,就因为看着他看得走了神,被老师点名叫了起来回答问题。简单的还可以即兴发挥蒙上个答案,而难的,更多时候就只能杵在哪里,一个字也回答不上。

    

    谁让你走神。

    

    活该。

    

    怕事又胆小的我,只好低着头手指摆弄着衣袂默默承受着老师的责备。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数次过后。我却能在每次被叫起来回到问题时,看到一个及时扔到我桌面上的小提示纸球。含含糊糊,好歹也是能答上来。

    

    老师点头认可我口中的答案后,即使还是顶着众人的目光,可是我总算是能缓慢地让我的屁股回归到我的座椅上,同时也能让悬挂着的心脏回归它应该的地方。同时在旁人不察觉的时候,向右手边投向感激的目光。

    

    我心里觉着啊,那个及时的人,一定是我的吴亦凡。

    

    我始终相信,我和朴灿烈仅仅是长途火车上恰巧被安排在一个车厢里的旅者,彬彬有礼地对待对方不失是最好的相处方法,难得的一俩句交流不过是窗外风景实在过分单调,这旅程过分难熬。

    

    可是他的自来熟实在让人烦得一个头两个大。总在我独自沉思的时候,用那永远活力充沛的声音打断我脑海里的景观。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开始怀疑我真的可能要死在这里。

    

    我长长地对着车窗吁出了一口气,车窗玻璃瞬间泛起白雾,“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朴灿烈不知怎么听到我这句话从上铺丢了个东西下来,皱巴巴的纸团,在手里摊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句写得草草的话,[哪有这么容易死啊,想太多了你。]

    

    扫了一眼纸条,抬起头来看向上铺,我能看见的是笑着看下来的朴灿烈的眼睛里亮着的光,仿佛好像,又该有希望。

    

    想太多。

    

    人的通病一直都是想太多。

    

    我把纸团揉成原来的形状,攒进了兜里。

   

 

    C4

    

    似乎从那日开始,朴灿烈喜欢上了给我扔纸团,时不时来一个。上面的话都是不着边际没有任何关联的,我也没多管,全都看完以后恢复原状塞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神经病啊。

    

    我一边摊开他扔来的第二十七个纸团的时候,我叨叨地念了句。

    

    伴随着的是,好几声咳嗽。不知道是不是将近一周的停困在这最寒冷的冬季里的原因,好像车厢里好些人都染上了感冒咳嗽。整个车厢里就像一场交响乐,此起彼伏地响荡着咳嗽声和擤鼻涕的声音。

    

    只是那时我们都没往糟糕那方面想去。

    

    我慢慢地忘了我已经有多少天没有跟H先生联系过了,也忘了从何时开始,我和朴灿烈的话慢慢开始多了起来。一句两句,再多几句。人的直觉并不会骗人,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很熟悉的人。

    

    这种感觉在我看着他右手上的旧伤,情不自禁摩挲里那伤口一下时更加强烈。但我说不出来是谁,也许也有可能是我的潜意识不敢说出来答案。

    

    车厢里的消息总是那么落后,就像今天我们才听到了大约四五天前政府让人来撒盐融雪了,可是比不上雪下的猛,下得比融得还要快。为了确保全车的安全,又禁止了车厢里的人外出。

    

    这一禁足,我又开始谈到了生生死死的问题。

    

    “我觉得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地抱抱我的爸妈。”

    

    “还有吴亦凡。”

    

    “吴亦凡是?”

    

    “我的初恋啊,我来给你说说我们的事儿啊。”

    

    近十年都忘不掉的一个人,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喜欢还是爱?

    

    哪来这么多的理由啊,如果是我,理由不过一个。我舍不得。

    

    那我大概也舍不得他吧。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的梦里还老是会出现十年前,他跟我告白时的场景。

    

    那是个午后,是在操场的树下,我和他就站在那里。我看着那些话一字一句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可能不算是什么太过动人的情话,说到底我已经不太记得他说的是什么了,但是我记得他那时候的样子。有些羞涩,远远不像他在球场上独霸一方时的气势傲人。他就站在那里,不时往篮球服上擦着手心里因为紧张而出现的汗。没有情书,没有礼物。只有最真挚的语句。

    

    我记得我答应了他以后,他在树上刻下了永远,不幸被人看到以后他一手拉着我就跑。

    

    你说,那些字还会不会在啊。

    

    会不会还写着:“吴亦凡喜欢关予皑”啊。

    

    “一定会啊。”

    

    因为吴亦凡是真的喜欢关予皑,直到十年后的今天也一样。

    

    

    

    觉得走向我的路太难,就站在原地不要动。

    

    我会向你走过去。

    

    

    

    C5

    

    那天和朴灿烈说完我和吴亦凡的故事以后,他沉默不语了好一阵子。只是低着头反复地摸着手上的伤口。我不知道那伤口对他意味着什么。

    

    可目前摆在我面前更大的问题是,车厢里的食物越来越不足,还有听说连日来的咳嗽感冒,这车厢里已经有人被怀疑是流感的带菌体。好几度有人将其与零四年的“非典”联想起来。整个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惶恐。

    

    谁都生怕身边的那个人就是带菌体。多一句的交谈都显得那么稀罕。

    

    此时,我和朴灿烈却难得的像相互依靠的俩人。

    

    虽然话不多,但却不怕对方。

    

    “我听完了你的故事,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入了夜朴灿烈躺在上铺难得的没说话,半响,我快进入了睡梦中时,他忽然来了句。可是迷迷糊糊里我没听清,也不能给他什么回应。

    

    他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以前也打篮球的,而且还是个很好的投手。我的三分球特别准你信不信。我们队长就没我准了,还试过不小心把人给砸了。哎你别不信,等我们都下了车,我就去给你投一个看看。

    

    不过我觉得吧,可能我的技术都是抛纸团给练出来。你看我给你抛的纸团都能稳妥落到你手里你就知道了。

    

    不过后来我又没打篮球了,嗯因为我的手受伤了,就是你看到的那个伤口。我那时候喜欢我邻居家的小女孩,她就那样站在远处看着她喜欢的人跟别人表白,然后她发脾气拿起一把刀就往那树上划。划得不解气,一个脱手就把刀子甩向了我。

    

    我知道她一定是无心的。

    

    对吧,沈与晴,你一定是无心的。

    

    C6

    

    那晚上我做了个梦,稀奇古怪的梦,我觉得梦里我抓不住的东西太多了,只有在虚无里漂浮不定。我开始发现我连我梦里最常出现的那个人的模样也都开始看不清。

    

    朴灿烈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问了我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我努力回想了好久,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

    

    他没再说什么,于是我开了手机,打算给父母报个平安,可看着手机的电量格从有至无,最后屏幕自动关闭,我心里的恐惧一下就这么涌了上来,在我心底里认为没了手机同时就意味着与外界的联系就真的断了。我开口跟朴灿烈说了一句,就是为了向他借手机。

    

    “自己拿吧,我放在了上铺,应该还有一点点电。”得到他的应和,我伸手去拿来了他的手机,想给父母报个平安。按亮了屏幕以后我就顿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朴灿烈看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才向我走了过来。讯问着我怎么了。

    

    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口中吐出的话,也因为心生恐惧而断续,跟原本质问的意思差了些味。

    

    手机屏幕桌面是翻拍的儿时泛黄的老照片,而主人公是我。

    

    我再熟悉不过的一张照片。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照片?”

    

    翻了几下相册,和没关闭的聊天软件页面,未等他多说一句话,我就自动给他定了刑。激动地手里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摇晃,近乎蛮不讲理地指控着他的“罪行”。

    

    “朴灿烈你个变态,你个跟踪狂魔,你就是H先生。你怎么解释你的手机里都是我,都是我。我以前明明就不认识你,我妈就说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跟陌生人接触。我为什么就不听她的话呢。”

    

    “你发什么疯。你得到什么时候才肯清醒过来?”

    

    “吴亦凡救命啊,你来救我好不好……”

    

    我还在高声地呼喊着,引来同一车厢旁人的诧异目光,同时也渴望在呼喊声中我命里的救世主就会此出现。可事实并没有,而事实只会用迎面冷水泼灭我们心中虚构筑起来自我取暖的篝火。

    

    “够了!”

    

    “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就连你被篮球砸晕,他冷眼都没看你一个就走了。抱你去校医室的是我。更没有什么树下的告白,全都是假的。你看向他的目光时,还得越过关予皑,深情对望的是他们,你自始至终都是痴人做梦。你醒醒。”

    

    朴灿烈企图用他的一言一句改变我二十多年来所认知的世界,更是我的理想世界。

    

    面对爱情时,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我希望我暗恋多年的人同样也在爱恋着我,希望牵起初恋的手就能和他白头偕老。可命运啊,总爱戏弄人,它能给你须臾的快乐,却让你用一辈子的痛苦去交换。太狡黠了,所以啊,理想主义者大抵都不太适合说爱。

    

    “你说什么疯话,我就是关予皑啊。”

    

    “沈与晴!”

    

    

    

    I Wanna Do it me.

    

    Don′t Wanna Do it me.

    

    

    

    C7

    

    你妈早死了,你的病就是遗传她的,早在生下你和你哥哥的那年她就发病,伴随着产后抑郁把自己儿子也就你哥哥掐死了,后来受不了半疯半癫的状态就跳楼。你一直到你十八岁你都一直好好的,你爸都以为你能平安没事就这样简单过完这生。

    

    结果十八岁那年你高考过后开始发病,考上的大学也因为你的病让你辍学了,你爸带着你举家北迁去治病。正好那年我也考上了北边的大学,也刚好能留在你身边。

    

    你不发作的时候,总拉着我的手,一声一声喊着我“灿烈哥哥”。多难熬的时候,想放弃的时候,想到你那时候的样子我觉得总能过去了。

    

    “你不要说了,骗我都是骗我的。”

    

    朴灿烈的一字一句,钝重而缓慢的地击入心底。我背过身去,面向着包厢墙壁,双手捂住耳朵,企图阻隔那撕裂我脑海中所有的声音。我不要听,也不想听。

    

    没能等朴灿烈给我好好解释这个中的迂回曲折,车厢中忽然爆发起一阵轰乱,连日困在同一个地方的长久等待,日渐减少的粮食,还有车厢中日渐严重起来的病,让人不得不往坏处想:我可能要死在这车厢里了。

    

    我早该预想到,在这种环境下任谁熬久了都会起了暴乱的心,一心只想往外逃了。过道里挤满的都是想要往外走去的人,有的人手里还拿着随处捡起来的木条当作武器。朴灿烈见形势不对也不管三七二十先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包厢顺着人流走。

    

    “哎呀!”“别推了!”“你们别推了再推就大家都一起跌倒了。”

    

    熙攘的人潮终究让我俩紧拉着的手也被拦截断,他被人拥挤着向前,我被绊倒止步。发现我不见了以后回过身来想要逆着人流走向我,却被情绪高涨得忘我的人们推倒。

    

    我看不见他了,我才开始着急了,视线里自他倒下以后反复扫视着前方四处,还是没有他。我想要走到他身边可是绊倒扭伤的脚一下下牵绊着我前行的步伐。

    

    终于,看到他又站了起来。缓慢地逆着人流往我这边踉跄地走来,就像放慢了的镜头,那瞬间我的脑海里觉得好像什么都不重要。电影里的男女主角穿越过人海以后迎来的必然是喜极而泣的欢喜结局。

    

    可这是生活不是电影。

    

    他就这样直直地跪倒在我的面前,就差几步,我却无法靠近,只能看着人潮在他的脚或是衣摆上践踏而过。拖着还带有疼痛的脚寸步为艰地靠近,想把他搂入进怀中。直到真正地靠近我才发现他脑袋后面正正钉在了带钉的木板上,与他的皮肤融为一体的一枚铁钉在深褐色半凝固的血色下触目惊心。我用尽力气狠狠拔出,源源不止的血开始顺着他的脑袋渗出来。

    

    血的温度是热的,却能把人心浇凉。血越来越多,从他的身上溅到我的手上,朱红色,浅褐色。一寸一寸慢慢地覆盖着每一寸皮肤,永远的滞留在那里。我渐渐地无法顺利呼吸,不停地喘气,终于沉溺淹没在这片红色里。 

    

    “灿烈哥哥,你们别推了,快来人啊快救他救他。”

    

    “我们快到广州的了,我们要回家的了。”

    

    我透过车窗往外看去,车厢里的人们总想着能走出去就是希望,可此时我却丝毫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光芒。雷声划开这乌黑的天幕的一瞬,般配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似乎有什么清脆地摔碎裂了。

    

    我看着他在我怀里笑了起来,我听到自己一声接着一声地喊着他“灿烈哥哥”,用袖子擦拭着他那沾满了黏糊鲜血的后脑勺,擦过伤口又擦脸,想要用力捂着伤口却觉得自己干的都是无果。

    

    我不知道我该哭还是该笑。我是病着还是醒着。

    

    

    我失去了你,丝毫无剩。

    

    毫无痕迹的你,如化雪般,也消逝了。

    

    

    

    C8

    

    在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虚伪的。

    

    我们时常会在深夜入睡之前,先要为即将出现的梦编排好了故事再入睡。不管它是否会在梦中出现,可总是这样日日重复。我们都在用为自己写下了设定好的人设,期待那些在梦中的幻想情节能在现实生活中如期出现。

    

    就连关予皑都是假的。我是沈与晴。

    

    或者说,这世上是有关予皑,但不是我。

    

    她在我心中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所以我才会日日夜夜都想要成为她。

    

    在篮球场边上吴亦凡会越过无数人走向她,只会拿起她手中的水来喝。她的座位就在吴亦凡的身旁,一坐就是许多年。即使我与他们并排而坐,看向吴亦凡的目光,总得越过趴在桌子上和吴亦凡深情对视的她的后脑勺。

    

    我只能遥遥地站在树后看着他们的表白。

    

    故事里的人,都不是我,只有我心底里添油加醋的幻想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有障眼法,你看见的未必是真。而真的,你未必能那么幸运看得见。

    

    “他不一定要死的吧?”

    

    坐在我身旁椅子上本该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合上了我最新的手稿,反复问着我为什么“他”一定要死,感觉有点过分呱噪了,我只好顺着我心里头的想法把告诉她,“不,他不可能不死。”

    

    “Anna你又在和病人闲聊什么?快给她吃了药就出来。”

    

    就像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就把我哥哥掐死了一样。

    

    那年火车上,我高声呼喊完“都骗我”以后一手操起了那从我们上车开始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挂钩木板,一下又一下地拿着它往朴灿烈的脑袋上砸,直至砸得他后脑勺被血染得开了花,同一个车厢里的人早已被我吓得往过道外跑了出去,边跑边高声呼喊着,“杀人啦,这里有人杀人啦。”

    

    我才回过神来。我本来只想敲晕他阻止他口中说出的话。

    

    把插在朴灿烈后脑勺的木板用力一拔出来,才发现那挂钩背面的钉子沾着血带着铁锈味,朴灿烈顺着包厢的墙壁滑了下来,身后划下一道堪比他后脑勺的伤口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笑了起来,我甚至能够闻得到他笑得时候满腔的血腥味儿。

    

    爱是最深沉的幻象,你在你的幻象里悲欢绝望。

    

    你越爱一个人,你最终还是会把他毁灭。

    

    那你问我爱过朴灿烈吗?

    

    我也不知道。大概我的幻想里喜欢过。我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我还反复梦见,在梦里。

    

    我与他步伐蹒跚,跌跌撞撞走了一段不长的时光。

    

    他朝我挥手,我停留在原地不敢张口不敢走。

    

    爱。

    

    沈与晴 字于 二零零八年。

    

    

    

    他朝我挥手,我停留在原地不敢张口不敢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