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鹿原》中白鹿村遭逢大难,一场瘟疫席卷全村,先是白鹿村东头一个中年男人和西头一个老年女人几乎同时暴发了呕吐和拉稀,差异仅仅是东头的男人“两头放花”,而西头的女人只是拉稀“一头放花”。白鹿原上或远或近的那些村子,全都患着一头或两头放花的奇怪的病症。仙草就染上了瘟疫,她一天里拉了三次,自言自语咕哝着:“没我了,这下没我了!”这里所说的大瘟疫就是关中老人谈之变色的“虎烈拉”。
【仙草没了】
民国的陕西老百姓可谓真正的水深火热,在民国15年刘镇华镇嵩军八月围城死亡5万人以后,民国18年又经历了持续3年的大饥荒,死亡200万人口。解秘《白鹿原》:关中大饥荒,二百万死,二百万跑,八百万等死!
常言大灾之后必有瘟疫。到了民国21年(1932年)没有缓过气的陕西人又迎来了一场波及57县的大瘟疫,官方称“霍乱”,音译为“虎烈拉”,当地人称“胡里拉”。当年霍乱来势凶恶猛烈,因此有了“虎疫”的称号。从民国21年疫情发生到年冬疫情消失,四五个月的时间,全省病死数十万人。
【预防霍乱】
民国21年(1932年)6月“虎列拉”首先在潼关发现,7月分波及西安,至9月已经蔓延全省至57个县,此次瘟疫来势过于凶猛,病症主要是拉肚子,上吐下泻,传染快,死亡率很高,常常早病夕亡。人病后亲戚探望,人死后大摆灵堂,加剧了瘟疫的传播。开始还有棺材盛殓,后来棺材卖空,只能用木板装殓,木板卖空,只得以芦席裹尸,芦席卖空,直接挖坑掩埋。到了最后,死亡人越来越多,病人无人探视,死人无人敢埋,连当时医生十之八九,惧怕传染,也拒不出诊。许多村庄绝村绝户。史载:“一朝卒发,沿村逐户,暴恶惊人,死亡无数”。其中以关中地区为疫情重灾区。
关中---西安地区(史料记载)
【虎烈拉瘟疫】
蓝田县:蓝田县的“虎列拉”疫情不是从临潼渭南地区传过来,而是从西安传入的,发病初感觉身体不适,头昏脑胀,烦躁不安,继而腹痛恶心,上吐下泻不止,粪便迅即变稀,吐泻势如水注,其色黑绿。待最后不吐不泻时,病人双目下陷,颧骨突出,面色清黄,昏迷不醒而死去,,全县死亡5700多人,北侯村、白家坪死人过半,断炊绝户者不在少数。民国28年(1939年)8月,蓝田县再次出现疫情,发病2037人,死亡1006人,病死率达到一半。
长安县:民国21年7月,终南山下内苑村一个卖小吃的在赶南五台古会中发生腹泻,呕吐无治而死,查为“虎列拉”,数日之内波及全县各个村镇。染病轻则一两日即止,重则很短时间即死亡。流行期间,几乎到处设灵堂,村村有哭声。到了民国28年(1939年)8月,长安县再次暴发霍乱,发病高达3652人,死亡1117人,病死率达到三分之一。
周至县:民国21年7月“虎列拉”流行,近万人被夺去生命。周周至县终南豆村112人患病,死101人,村中全家病死者25户。
临潼县:民国21年9月“虎列拉”流行,临潼死亡6800多人。经过三年年馑和本次虎疫,全县人口由19万人减少到13万人。
户县: 民国21年7月8月,“虎列拉”首现秦渡镇,继而向周围传染蔓延,不到十天,遍及全县,死亡4000余人。
阎良:民国21年9月 关中“虎列拉”大流行,波及阎良,死亡千余人。经过三年年馑和本次瘟疫,境内人口减少三分之一。
关中---宝鸡地区(史料记载)
【灭族的大灾】
宝鸡县:宝鸡县仅虢镇每天死于“虎列拉”的有四五十人。因是烈性传染病,亲友们也不敢探望,即使死者也没有敢去掩埋。渭河两岸横尸遍野,野狗成队,野狼成群,村村无鸡鸣,户户少炊烟,到处一片死寂破败的末日景象。
千阳县:民国21年7月,“虎列拉”又起。这一烈性传染病流行之炽烈空前旷古,因染病者发热恶寒,上吐下泻,眼睛凹陷,抽筋转腿,又被叫做“转筋呼噜泻”。各县村庄几乎家家不免。而传染最重的是铁路、公路沿线的村镇,最为严重。人怕染疾而不敢出门,死尸无人掩埋,任其腐烂发臭,集市停顿达三月之久。县城死于“虎疫”的也不下千人,城南平江营与三义庙处都有葬埋病死者的万人坑。
陇县:民国21年8月“虎烈拉”急性流行,陇县县城一天病死近百人,南门外沙岗子死亡348人,从东街到西街死于疫情者达1200多人。全县死亡约2万余人。
眉县:民国21年8月全县发生“虎列拉”,患者总数2719人,三小时内死亡1189人,死亡人数比民国十八年饥荒多几倍,绝户者达半,乡村出现人狗相食。
扶风县:秋“虎列拉”流行,人死甚多,杏林、新店、绛帐、城关集市停顿约3月之久。
岐山县:民国21年7月,岐山县“虎列拉”大流行,患者上吐下泻,腿肚转筋,死人甚多。
关中---渭南地区(史料记载)
【灭族大灾】
华阴县:民国21年6月中旬至7月中旬,“虎列拉”流行,华阴全县统计死1.8万余人,尸横于野无人收。华县死亡6422人。
潼关县:民国21年“虎列拉”出现潼关,7月4日一天之内潼关死亡90余人,黄河停渡,举县惊骇!
渭南县:民国21年6月至8月,渭南“虎列拉”大流行,全县死5万余人。村户萧条,尸骨遍地。
大荔县: 民国21年6月上旬,“虎列拉”流行,患病之人,上吐下泻,腹痛筋抽,流传之速,朝人暮鬼,两日之间,大荔城内军民死亡达干人,乡间不计其数。人人自危,不敢往来,估衣棺木,被购买一空。
韩城县:民国21年7月流行关中的“虎列拉”拉侵入韩城,流行区域为高神殿以南县境内各村。吕庄川各村疫情最重,百户之村的石佛村10天中死亡60余人。
富平县:民国21年9月,“虎烈拉”流行富平,来势迅猛,数日内蔓延全县,患者达4万2千人,死亡1万4 千人。
澄城县:民国21年夏秋之际“虎列拉”流行,传染严重,县西河以西不少家庭人亡户绝。
关中---咸阳地区(史料记载)
【仙草没了】
泾阳县:民国21年6—10月,“虎列拉”在泾阳流行,一人患病,殃及全家,全县死亡2210人。
彬县:民国21年6月,邠县“虎列拉”流行,死亡1500余人,高峰期一天死400余人,县城最为严重。
三原县:民国21年7月,三原“虎列拉”流行,患者上吐下泻,迅速死亡,全县发病1547人,死亡508人。于右任在上海购买药品,由夫人高仲林送回给群众接种;英华医院也配制“四合酒”救治,皆收一定疗效。
礼泉县:民国21年7月,醴泉流行,全县死亡5000余人。
兴平县:民国21年7月,“虎列拉”漫延兴平全县,民众死亡甚重。棺木售尽,全用草席卷掩埋。”当时关中西部有句歌谣“早死有人埋,迟死被狗吞”。
乾县:民国21年8月,“虎列拉”流行,由西安渐次西传,到乾县流行更广,城镇官道,死者特多,亲友之间绝少吊唁,县城每日运出尸体不下百具。乾县死近万人,
长武县:民国21年9月,天旱灾荒饥馑,民以草根树皮为食。急性“虎列拉”蔓延关中等57县,长武尤为严重。患者初感头疼,继则上吐下泻。入厕数次,则形容枯槁,双目深陷,腿肚转筋,四肢无力,昏迷不醒,过日死亡,俗称“呼噜大吐泻”。民间缺医少药,患者坐以待毙,全县死亡800多人。
淳化县:民国21年秋 淳化境内“虎列拉”流行甚剧。患者上吐下泻,即刻脱水,两眼下陷而丧命。仅城南枣坪村即死亡8人,白家村亦有绝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