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洋葱饼

本报赴波兰特派记者 赵 霜

洋葱是欧洲美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少国家为洋葱“过节”。波兰东部城市卢布林也有专门为洋葱开设的节日，主角是各类洋葱美食，最传统、最受当地人欢迎的是一种洋葱风味小麦饼，名字就是普普通通的“洋葱饼”。

洋葱饼一般为成年人手掌大小，形状很像中国北方的烧饼。它的制作过程并不复杂，小麦粉加水揉成饼状，再在上面撒上经过特殊加工的奶酪、洋葱碎末和调味料，经过适当时间的烘烤即可。刚烤出来的洋葱饼香味浓郁，表皮酥脆，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厚实的面饼和被高温激发出的小麦香。

洋葱的加入让小麦饼更具风味。一些初次尝试的人可能并不习惯这种味道，洋葱丁、奶酪和调味料的混合让辛味更浓，同时伴有奶香。层次丰富的味道让一张普通面饼闻起来像是一道精心烹饪的菜肴。在当地一家经营了80多年的面包店，老板娘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吃洋葱饼，最地道的方法是和黄油相佐，要趁热将黄油抹在饼上。这种吃法看似有些油腻，但最能调和洋葱的辛味。

简单、便宜的食材搭配出丰富的口感，这让洋葱饼成为卢布林的大众美食，当地人拿它当点心，也当正餐，过节的时候吃，平时也离不了。洋葱饼在当地的普及程度与它悠久的历史有关。据说，19世纪，卢布林出现了这种适合家庭野餐的面饼，随后逐渐流行。但洋葱饼还有一个时间更久远的传说：14世纪，波兰国王卡齐米日三世打猎归来，敲开卢布林郊区一家住户的门，这家的女主人迅速制作洋葱饼献给国王。国王享用过后，一直对洋葱饼念念不忘。

洋葱饼在卢布林的流行也有地理因素。卢布林是波兰重要的农业产区，距离卢布林不远的城市扎莫希奇，洋葱饼也颇受欢迎。当地一家饭馆在晚餐菜单中加入洋葱饼，与波兰特色美食饺子一起端上餐桌。这一餐营养丰富，鹿肉馅饺子满足了吃肉的愿望，洋葱饼则补足了对粮食的需求。波兰东部地区冬天寒冷，经常下雪，这些食物能帮助人们补充能量。

当地人说，洋葱饼曾是“穷人的食物”。人们利用有限的食材，发明了既能满足身体需求，同时又能长期储存的食物。随着工业发展，如今卢布林人的选择更丰富了，但这独一无二的老味道并没有被抛弃。去波兰其他城市上学的年轻人，通常会在离家时带上洋葱饼，或是让前去探望的亲人带上这道家乡美食。

如今，卢布林有许多售卖洋葱饼的小店，他们延续传统做法。面包店的老板娘介绍说，现在仍用沉重的金属棒捶打洋葱，以激发香味。同时，波兰政府也在保护这一传统美食，2007年，洋葱饼被波兰农业部列入传统产品清单，2014年被列入欧盟地区特色清单和传统特色产品清单。